唯一和香港有相似点的是新加坡,新加坡的劳动力也不足,但采用的手段跟香港不一样。据悉,如今新加坡有500多万人口,本地公民只占370多万,外劳约170万,人口结构中有超过1/3是外劳。新加坡通过大规模引进外劳来维持经济产业结构,新加坡能保持20%以上的制造业,是建立在它大规模剥削外劳的基础上,这是一种特殊的制度设计。香港没有办法克服利益集团捆绑而大规模引进外劳,唯一对外劳开放的行业就是家政,包括建筑业在内的其他行业都没有大规模开放。
早期选举时不敢得罪工会,害怕这些人投票都转到反对派那边去,不敢大规模引入外劳。今天政治上已经没有那么多顾虑,但对引进外劳还是采取一个很保守的态度。可见,在和各种利益团体博弈时,香港政府处在一个非常弱势的状态。
香港需要从管治结构和管治能力上有所变革
这个状态下,想要推动由治及兴、政策上推陈出新,是一个艰巨的挑战,需要香港特区政府在管治体制上进一步改革。当然,这不仅是特区政府的任务,也需中央政府主动谋划做好顶层设计。
当今体制下,推动新变革或培育新增长点比较困难。“十四五规划”赋予香港八大中心定位,香港也愿意培养相关产业,摆脱“积极不干预”思维。但就我做过的调研来看,发现整个政策的本质不是产业政策,而是一种被动的资源分配政策,这令人感触很深。当某个产业需要支援,政府会拨款财政成立基金开放给业界申请,完全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同时因为用政府财政拨款,审批上又保守谨慎,不能乱花。整体来看,钱花出去了,政策的效果不太理想,科技和文化领域很多新政策就是如此,政府主要就是两个手段,一方面是拿一笔钱出来资助业界,另一方面就是分配场地或空间。但资金和场地的使用需要由政府审批,这个流程注重公平性但很低效。
特区政府下一步如果想真正提升管治能力,推行大众关切的重大政策,在土地房屋、民生等问题上有所突破,还是要从管治结构和管治能力上有所变革,这需要中央和特区政府两方面在顶层设计上有一些新思维。这个工作对中央也是一个新课题。中央也很关心香港问题,领导人来港视察时都经常提到要“解决香港的深层次矛盾”,港媒也在迷惑,香港的深层次矛盾是什么东西?讲了这么多年,大部分基本上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善。因此我认为首先是管治上有所变革,才能解决政策层面创新改革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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