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珊:海洋意识与海洋机遇
我同意郭老师的观点,就是这个海洋权益问题,中国海洋环境,我觉得确实面临一些机遇。刚才各位老师已经提到,因为《联合国海洋法公约》,它实际是一个机制,不具有约束力,它只能说在某种程度上指导相关国家海洋划界。另外《联合国海洋法公约》,从它诞生之日起,它是一个各方妥协的产物,大家知道1972年中国进入联合国。实际上,从第一次联合国海洋法会议的时候,中国没有参加,当时中国在联合国没有席位。那么正好在72年的时候,我们恢复了在联合国的合法席位后,参与国际海洋法会议也成为展示中国外交的一个重要的一个国际舞台。那个时候我觉得中国的海洋意识,远远不如现在强,而且对专属经济区、大陆架这些概念,包括它后来所衍生的一些权益,我们可能也没有认识太清楚、太深刻。所以我觉得,就是我们后天的一些问题。《联合国海洋法公约》为什么美国没有加入,我想可能跟美国对这种海洋权益的长远的认识有关。1945年“杜鲁门宣言”提出来,很具有远见卓识。另外一个,说现在我们海洋环境面临挑战,同时刚才郭老师也讲,也有机遇,包括公海治理。实际上公海治理我们完全可以参与进去,包括在太平洋,我们也有一个科考的区域。我看相关报导,实际上在北极也好,南极也好,我们也有重大利益。另外,前不久北极理事会召开会议,而且这个会议当中,我觉得中国作为一个域外的专家,也可以争取我们的权益,积极的表达我们中国的声音。尽管我们不是北极理事会的成员,但从未来发展的角度讲,北极航道也蕴含巨大的商业利益;另外从北欧到东亚这些国家,随着商路的开通之后,巨大的经济利益还是存在的。所以我觉得这些都是机遇,关键是我们如何抓住这个机遇。
再有一个,随着这个海洋问题越来越突出,实际上对国民海洋意识的教育,我觉得也是一个重要的契机。因为大家都知道,无论日本也好,美国也好,包括越南也好,它都有相关的海洋纪念日。在这个方面,我们也可以做一些相关国民海洋意识的教育,海洋科普的一些教育,包括一些活动。另外在十二五规划当中提出,转换经济增长方式,我觉得海洋经济,绿色产业,大有文章可做。关键是我们在技术上、科技上,能否更好的开发海洋和利用海洋。我觉得从转换经济增长方式角度讲,也是一个重要的机遇。
马小军:我补充一句。实际上最近几年美国正在积极地加入,美国作为两洋国家而没有与任何国家存在海域纠纷,他过去不签,主要是国际航道通行自由的问题。现在实际上不存在这个问题了,所以积极性提高了。我想美国一旦加入,就会要当头,并会要用这个东西来束缚中国。中国对此要未雨绸缪。
王珊:对!但后来,他们几个国家,又绑了一个执行协定,实际上已经满足了他们的要求。据我瞭解,确切来讲,他签署了,但是还没批准。一个很大的原因,是军方好像很反对,认为《联合国海洋法公约》对军队的海上活动限制很多,不像以前了。
还有一个就是说,如果参加的话,他想当头。具体来讲,《联合国海洋法公约》下面有三个机制:大陆架、海洋法法庭,还有海洋管理局。它现在都没有人在面,一旦批准的话,它都可以派人进去;一旦当了这些国际机构的管事儿的,维护它的权益,提出它的主张那还是很有利的。
反思《联合国海洋法公约》,当时中国应不应该加入《联合国海洋法公约》?当时我们处于第三世界,我们要在联合国舞台展现中国的地位和影响。但实际上现在看来,也有利有弊。
韩锋:海洋问题的挑战要区分不要把当事国敌对化
关于挑战,我觉得,从外部看,可能我们最大的担心就是美国的介入,重返东南亚和巧实力的运用都可以看得出来。但是我觉得美国的介入,实际上现在来看效果还是有限的,而且也是有弹性的。它不介入终端领土主权的争议,就是不承担对终端领土争议的军事义务,包括同盟国,这个可以明确。但是它又有弹性,比如说对通道安全和地区稳定;而且解决的方式,它提出了要多边,这个可能是美国人比较欣赏的。但是美国肯定从战略利益上是不愿意,盟国的本土安全它有义务,但是争议地区的义务,它现在起码是没想好。
还有外部的挑战来自东盟,就是刚才已经提到的,东盟要结盟的问题。东盟在我看来,它从来都不是一个盟,实际也没有东盟。
我想说的就是,我们也要细分一下。因为东盟它有一个不成文的政治行为,叫做原则也好,还是规范也好,就是说当事国的利益是绝对优先的。这次也一样,协调最多的就是越南和菲律宾、马来西亚。他们现在是在协调,加上印尼,印尼它是想再一次当头,来牵头跟中国来进行协调。现在他们商量完了以后,然后告诉其他国家。另外还有一个原则,其他东盟国家没有利益的时候,不可以轻易说不。所以我们可以看到柬埔寨、老挝这些跟我们比较好的国家,在关键的时刻他不说话。其实不是不说话,它这个政治氛围就是这样。
新加坡在这些所有东盟国家面,对海洋的依赖是最高的,它的对外贸易总值超过GDP。所以如果说这个地区,一旦有问题的话,新加坡是不可以忍受的。就是说对他的国家是生存的问题,不是说法理论争。所以我觉得,我们还要区别对待。我们不能把东盟放在一个平台上,或者一个平面上看。东盟层次的落差是很大的,我是主张要区别他们的利益利害的层次,区别对待。
马小军:而且不要把当事国敌对化,我觉得这一点很重要。不是说越南、菲律宾提出相应的权力,它就是敌人。没打仗之前都不是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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