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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 和 谐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我们政治生活中出现了“和谐”一词,这股倡社会和谐的新风正轻轻吹拂着中国大地,在这次政协全会前越来越多的委员开始小心翼翼地使用这个词,这实在是一个可喜的现象。
一个国家和一个民族的性格,往往是由它的历史与文化决定的,从1840年鸦片战争始,中国几乎一直是在水深火热中度过的,背负着三座大山,侵占、瓜分、割地、赔款、反抗、斗争、革命、运动……贯穿了整个历史,那怕在建立新中国后,即便是中国共产党成了执政党,还是运动接了运动,斗争接了斗争,革命成了时代最强音,阶级斗争概括了社会与人的一切关系,人们习惯了“与人斗争其乐无穷”,哪怕我们已经跨入21世纪,然而人们的心态仍然停留在19世纪末与20世纪中,一种不安、怀疑、对抗、雠视、自卑又自大的心态一直束缚了许多人的身心,因此“斗争哲学”与“宁左勿右”仍有广泛市场,而这种心态与我们要去完成的21世纪三大任务是格格不入的,是我们进一步改革开放的最大思想障碍。
今天虽然讲阶级敌人亡我之心不死的人没有了,讲帝国主义亡华之心不死的仍还有,在此姑且不论此论正确与否,多少反应了不少人认为我们与西方美、日等国关系只有斗争而不存在合作,但如今仅国内就有了这么多合资企业,难道我们与他们只有斗争没有合作吗?欧洲历史上,国与国冲突和雠恨不亚于我们,但为什么他们今天会忘记雠恨结成“欧盟”,连货币都统一了起来?台湾这些年出现了“台湾主体意识”,李登辉、陈水扁之流又将这种意识变成了“台独”意识,那么台湾问题是不是只有打这唯一办法了呢?凡此种种,不胜枚举。
我注意了前几天海协会会长汪道涵至辜振甫唁电,称“两岸之道,唯和与合,势之所趋,事之必至”。无独有偶,胡锦涛主席在元旦讲话中称:“在新的一年里,我们要高举和平、发展、合作的旗帜”,并多次提到“和谐”一词,他说,我们要“推动形成全体人民各尽所能,各得其所而又和谐相处的局面”。我闻之十分神往,只是担心搞惯了斗争习惯了吹胡子瞪眼睛的人一下子还改不了禀性。
(发表于上海《联合时报》2005年1月1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