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汪老师曾今在清华同方待过?
汪中求:待过五年多,现在离开了很多年,我是99年离开的,创办之前我在那边,我当时用的名片还是"清华同方股份有限公司(筹)"。
记者:您已经不需要名片了,您就已经是名片了。
汪中求:礼貌上还是需要的。
记者:汪老师本人和这个书的照片不太一样?
汪中求:更苍老一点。
记者:没有没有,更加帅。我在路上写的,所以写的比较潦草。
汪中求:没关系。
汪中求:你还经常上博客?
记者:对,您博客里面的文章写的都很好。
汪中求:是比较生硬的文章,不太符合现在博客的主流。
记者:没有关系,那样会吸引一批跟随您的人
汪中求:是对管理有兴趣的人上,其他人可能不太感兴趣。因为博客是现在社会的一个产物,主要是让人们在上面用一个俗语"瞎胡闹"的地方,就是随便怎么闹得可以,这个瞎胡闹不一定是错的,不一定真实,也不一定非常真诚,也不需要负责任,是这样一个敞开的媒体,相对于一个基本上没有太大管理的自由空间,完全是凭着某种抽象的意念和理念去引导大家走。
记者:一定程度上也开拓了让大家自由表达,自由交流的这样一个空间。
汪中求:交流达不到,大部分都是单向的。
记者:您的博客,更像是后台的一个备份。
汪中求:对。
记者:比如说我这篇文章想要怎样,但没有怎样,有这样一种意味在里面。
汪中求:博客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你们也可以看出来。第一,真正特别有价值的博客反而是点击率不大的,比如说我连接的几个人,比如余秋雨的,北大一个教授陈明远的,我连接了这样几个人的博客,包括周博平的,他们有一点点击量,都很低,比起徐静蕾不算什么,徐静蕾随便头一摇就是十几万,这是不太符合内在规律的现象。这也有它的内在规律,但审美不太是我想像的。
记者:一些正式文章可能不会到博客里面去看,是到博客里面去看阴私、绯闻。
汪中求:看那种很难正在高台上说的话,站在比较低的地方,用比较低的声调说话的地方。我以前负责过一个深圳电视台的栏目《博客》,也接受给他们的专访,比较散漫地来谈,但编导还是有几个概念。我自己的博客,我觉得不值得太花精力去经营它。因为我的博客相对来说是属于一种管理博客,就是传播一些管理知识,或者跟管理有兴趣的人进行探讨,一个探讨性的博客。但真正的管理文章点击率不高,平均大概只有400的样子。但有些文章的点击率就出乎意料的高,比如我谈日本的现象,涉及到民族情结,就有30多万的点击量。事实上那个我也是站在一个社会公共的角度来谈我对日本的看法。另外我还有两篇博客是谈女秘书的,这个也吸引了一定的眼球,当然跟定题目有关系。我其中有一个题目是"用女秘书不能用太漂亮的",不是谈漂亮,只是从一个角度来分析,因此有很多人就回贴。同时我发现很多人看一个题目马上就开始反击,具体内容都没有看,比如说日本那篇文章我是上下两篇连载,下篇点击率不到上篇1/3,但很多人就在下篇开始批,下篇回帖的人远远超过上篇,就是说现在的人太浮躁了,根本就不认真看。
记者:博客已经成为很多人发泄情绪的地方。
汪中求:我比较赞同余秋雨的判断,他说现在的传媒垃圾太多。
记者:传统传媒可能会稍好一些。
汪中求:也多,不相信就翻开一张报纸,很多报纸的广告比例几乎超过了正文的比例,这绝对不正常。可能人家说西方如此,但西方如此不一定就对,因为报纸是给人家更加有价值的信息量,广告也是信息量,但不应该是大部分人所追求的信息量。网路垃圾的比例就更高了,所以余秋雨坚决不上网。
记者:他的博客几乎没有太多的东西。
汪中求:他也是不断发表讲话,让学生整理出来就发表上去。
记者:刚才谈到了广告,那么媒体中,广告和正文是一个怎样的比例呢?
汪中求:很多媒体肯定都谈过类似的问题,我有几个观点是比较固执的。第一,未来一定会出现完全没有广告的媒体,这是绝对的。我们首先要理解媒体是干什么的,媒体最开始是跟别人讲他认为最有价值的资讯,这些资讯是有区间的,或者是市场细分的。这是你的主体,因此未来这一类媒体很有可能就谈这个,甚至完全不要广告。我认为这是可以卖钱的,有价值的资讯可以卖钱的,为什么要附一个资讯,比如说软体,软体是可以卖钱的,为什么要附一张光碟,可能卖两块钱,这个我们不忽略不计。媒体最有价值的东西没有卖钱,这本身不符合经济规律,我认为它没有引导社会,没有引导人们对于知识到底有多大含金量的一 个正确判断。当然媒体现在暂时没有敢这么做,我认为未来一定是这样,就是媒体不需要广告是可以生存的。
第二,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广告面大,我做行销出身,从92年开始做,因此我对媒体怎么办我不太懂,但对广告怎么上我大概懂一点。所以现在的广告面这么大,实际上很多企业做广告是一个安慰,但事实上有没有用,他无法调查,也不想调查。甚至有的人做广告就是发给自己人看的,回头发给自己的同事、朋友、客户、经销商,实际上这些人不需要看这个广告。本来广告是发布给陌生人看的,但现在很多广告只是给熟悉的人看,因此广告本身背离了自己的原则。当然也不是说完全没有作用,比如我的企业员工认为我的企业很牛,我们都上了广告,上了多少广告,甚至上几十万的广告,但这几十万的广告值得吗?没有人思考。
第三,我们的媒体因为生存本身给它一些压力,因此它的社会属性慢慢相对来说就减弱了,经济属性变强了。因此,过于强调经济属性,报纸内在的分量肯定会下降。就像我们现在写书的人,跟做培训的人一样,我要纯粹为了挣钱肯定不会这样做。比如说《细节决定成败》出来以后,我要纯粹为了挣钱,可以组织二十个助手帮我从不同个角度谈细节,把《哈利波特》还可以多,因为它还在创作,我这个不存在创作,就是收集不同案例就够了。比如说媒体细节、制造业的细节,这太多了,可以按行业分,也可以按块分,哪怕一本书卖一两万册我也很赚钱。
记者:就是案例加一二三四点。
汪中求:对,但这是经济考虑。但书和传媒一样,有一定的责任在里面。我们现在责任意识至少还不至于不及格,这是底线,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讲,有的报纸这样做下去,越来越没有分量,就特别的轻飘,似乎也可以卖,因为整个社会没有分量。因为比较果断地说,社会还是庸俗的人的比例更高,包括我们自己,就是比例更高。因此相对庸俗的东西还是很有市场。
记者:您原来的《细节决定成败》,应该来说已经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您为什么还要推出《细节决定成败》之二呢?
汪中求:事实上我在外面讲课的时候讲过几个观点,比如细节不是汪中求发明的,细节的观点虽然是我用一本书谈的,但事实上根本不是我谈的,因为古今中外有很多人都在谈。我们这本书,当初并没有想到会产生那么大的作用,就是想把这个问题集中来说。我一贯的原则是集中力量做一件事儿,比如一个人集中力量做好一件事,一个团队集中力量做好一件事,我现在成立一个公司,集中精力做好经管类的图书发行以及外面的团队做好讲课。我当初认为写好一个东西,或者一个主要观点就足够了。我当时写出来,我认为这本书是不值钱的,最到判断发行量是八千册,因为我觉得这个书只是一些资料,给别人一些震撼,或者给别人一些启发,至少帮你收集了一些资料,有价值的是对于目录的提炼,就是我把细节解剖成不同的角度,把它进行综合的判断。这个可能是我的一个贡献,另外里面有三个案例是我自己亲身经历的,可能对于读者来说有更直观的一种互动或者是一种共振。所以这本书我当然不认为是最差的书,但我不认为它是值钱的书,所以最早的判断,发行量不可能大。
后来发行量很快突破三万册之后,我就在想为什么销量会这么大,后来我得出的结论是,整个社会,大家长期以来都在追求大概念,就是战略、文化,都在追求这个。这个时候把细节抛出来,使大家一下子从云端掉到地上,开始看地了,开始看一些具体的东西,人们感觉有一些惊醒。
记者:任何畅销书都是大势决定的。
汪中求:对。
记者:我认为是您的责任感是得到了读者的认同,因为我读过您这本书,您有很大的责任在里面。如果单纯以畅销书的浮躁来说,不会达到很高,到一个瓶颈就会停了,就是因为受到了认同。毕竟咱们那么多人,就算浮躁的人是大多数的,现在还是有百分之几不浮躁。
汪中求:现在每个月还有两万册的销量,所以这种现像是令人震惊的,当然一定有它的道理。
记者:为什么要出版《细节决定成败》之二呢?
汪中求:这本书虽然卖的很好,但还有很多不足,我一开始没有做好准备,没有系统来谈。比如细节是什么,都没有说。因为我开始认为这是不需要说的,只是把一些案例讲给大家听,大家自己判断就足够了,人都很聪明,所以没有想分析细节是什么。第二,细节为什么决定成功,为什么决定失败,它的原理没有说,没有分析,因此不能给人家一个更清醒的拓展空间。第三,我们现实社会,我们这些人该怎么做好细节,这个也没有说。尤其是,一个团队怎么让大家有细节的意识,因为很多细节不是做不到,而是没有意识,如果让大家有意识,这个更重要的问题也没有说。这样一来,细节就存在很多逻辑上的不完整,也不深刻。因此,我们就想虽然我不愿意从不同的角度再跟这个细节一样地写那么多细节的书,但我认为从深层次分析一下细节是要必要的。而且我发现市场上已经有很多其他细节的书,我自己买到的有76本,但非常遗憾的是,这76本书没有一种是顺着往下走的思路,而是平移的方式,走来走去跟我走的一样的路,就是说他们没有突破。本来有些人做这个是好事,但没有突破我认为是非常不好的事,只能助长社会的浮躁风气,大家都不往伸出走,我来走,但到这里就可以了,因为细节不可能成为理论,也不会成为一个学科。尽管很多人把它跟管理联系起来,但细节管理也不太可能成为一个学科,因此深入下去的意义不大。因为现在很多人都是横着走。
记者:您给了一个架构,就是说第一本是横的,第二本是竖的。
汪中求:对,我第二本基本上解释了什么叫细节,细节的短路原因和放大原因,细节在政府管理当中的运用,尤其是企业管理当中怎么做好细节,包括不同程度,有高层、基层等等,还有普通员工的细节训练。从这个角度来说,细节二补充了细节一,同时,细节是永远说不完的,但说这些就够了,就是高层怎么做做好,中层、基层怎么做细节。细节不仅仅是一个理论,也是一个方法,就是落地了,这样对人更有作用。我现在的博客上面都没有把细节二全文转载,只是节选,节选怎么做细节的有关章节。我认为这是最重要的。我跟我朋友说,可以只看第三章,如果有兴趣其他也可以翻番。除了资本论等书以后,是不一定都看的。
记者:您第一本书如果说提供了世界观的话,第二本就是提供了方法论。
汪中求:有这种意识。
记者:您可能受哲学书的影响比较深,您在做目录的时候是非常精确的理念,如果悟性高的人,看目录就可以瞭解细节二。
汪中求:我最早第一本书是《行销人的自我行销》,表面来看是行销人的专业书,但事实上一看目录就知道不是。我虽然是行销出身,但我自己行销做的不好,不应该这样定名字。一个刚刚走向社会,或者是社会涉世不深的人,怎么做,我是行销人,通过练就做人来适应这个社会,所以叫自我行销。这个题目,一个句子当中有两个行销,反而对它的行销是不利的。如果真正看目录就会发现,它还是比较讲究一些思考的东西。不是简单地说行销是什么样子。
记者:为什么选择这个时候出《细节决定成败》二呢?
汪中求:这本书是今年四月份出的,事实上这本书的成稿是前年的下半年,就是2005年的下半年,因为细节一是04年1月份出的,而且还是第二版。现在大家看的都是第二版。细节一第二版在1月份出来以后,一直在往上走,一直走到05年的夏天,本来夏天一般都是书的淡季,但它还正在往上走。因此我们想是不是需要对社会上很多人对于细节的不正确认识,以及跟风书籍不正确的责任,做一些调整。我们当时也发表过一些文章,这些文章也发到细节二里面来了,各种各样说话都有,我认为他们没有仔细看我的书,这样一来很热闹。我想应该再写一本细节的书,就是把大家现在乱炒的一些东西重新说一说。到这里为止,我已经讲过150场课,就是专门讲细节的课。平均每一场课400多读者,那也有六万以上了,这些人都是有一些思考的东西,我的课大部分都是企业中高层干部,更多的是企业董事长和总经理层次,因此他们有很多细节感觉问题,也有很多提问和交流,越提越多,我想应该深入地往下说一说。想想还是没有说,没有说的原因,我一直认为细节不是一个学科,认为不值得往下走,所以一直在矛盾,一边在积累资料,一边在写一点东西,一边在发文章,同时又认为这不应该再搞了。05年下半年写了很多东西,包括06年还写,但始终没有定下来要不要出这本书。
记者:细节管理分为企业管理和个人管理,您是第一个提出来细节管理的,我觉得非常有意义。
汪中求:有一些价值,到了今年以后,我们判断如果再不说,就会有人出《细节决定成败》,现在已经有人出《细节决定成败》全集了。我最担心有人出一本《细节决定成败》终结版,搞得别人没有什么说话的权利了,我觉得今年上半年还是要写,本身原来就写了,但是没有出。
记者:是怎样的一个契机呢?
汪中求:我们也是商人,商人的考虑,出版社要你出书,因为你已经成为了一个畅销书的作者,所以出版社希望你出。同时我的这帮朋友也希望我出书,哪怕汪中求是一个狗屁书,也会能卖几万册,所以会煽动你。第三我会受到一些来自不同方面的刺激,也会促使我出这个书。还有一个问题,《细节决定成败》一畅销了三年就不应该再畅销了,没有想到的是,《细节决定成败》二出来以后,跟细节一对比的销售曲线画出来,我们发现细节二的出炉没有影响细节一的销售。我们认为细节一没的卖的时候,我们出这个从商业角度来说是最合时机的,但我们整个生命力没有预测好,所以想想不能等着社会完全一本都不卖再出这个,那么品牌延续性也不好,所以我们判断什么时候出什么书。其实这本书早写完了,前年下半年,春节前就已经到了出版社的案头,我说这个不能出,他们也不能冒然出,因为我们有签授权书。同时也有很多读者给我提问,促使我有很多思考。最后也有一些互动的部分,就是提问的问答,我想这个跟企业贴的比较近一些,不是一个人在这里想说什么说什么;这样可能会生动一些。这个东西就是三年以来,我现在加起来讲了五百场课,写本书的时候已经有了四百场,这四百场的积累也反应到了这本书里面来。我觉得这本书也就是《细节决定成败》的终结版了。
一些畅销书,比如说《谁动了我的乳酪》、《穷爸爸富爸爸》,现在已经没有太多的畅销了,为什么您这个《细节决定成败》会成为畅销书,也会成为长销书。
汪中求:我认为有几个理由,细节观念迅速被人们接收,使它成为畅销书。但中国太大,要让更多人接收,还早得很,如果认为真的值得接收,就会成为畅销书。我们在一年半以后知道它过了一百万大关,但一百万,对于中国十亿多人算什么呢,几乎就不算个数,中国这个国家很奇怪,如果真正比较好,还是非常有市场的,世界上书是最便宜的商品,因为一本书才二十来块钱,喝一本咖啡都不止。一本书至少相对于我跟你聊了三天三夜,假设这么想就很值得。书的销量大是可行的,之所以大部分书销量没有那么大,可能是没有踩到时代的鼓点上,它既踩到点上,又符合一个大国的巨大需求,就是不仅踩在了鼓点上,也踩到了鼓心上。
第二种原因这本书挺好读的,我不觉得我写书有什么优势,尤其是跟你们比较。但至少写的比较平,就是谁都愿意翻,谁都看得懂,我看过小同学也看这本书,北京实验中学寒假作业就是要求看《细节决定成败》,老师认为他们可以看得懂,我当初定的就是初中以上的人可以看得懂。
记者:知识需要普及。从高端拉到普通民众可以接受的层次。
汪中求:所谓是众,就是一个人在上面,很多人在下面,我们是写给他们看。长销原因是,原来读书的人读,包括后来不是读书的人也可以书。所以卖到了偶尔翻番书的农民也读,我也听说了,有一些农民在网上发函给我,给他们送书,书是好的,但可能有一些脏的,或者是挂了一点泥巴,我全部寄给他们了,并且说不要计较,作用读书本身品质不受影响,他们也乐意,大概寄了一千册以上,他们可能没有钱买。这是第二个原因,就是很好读。
第三个原因,我这几年一直在全国各地讲课,本来人家只听说这个书,但也没有决定去买。然后听一次课,或者他的朋友听了一次课,互相煽动,就买一本书来看。因为一次课讲一天,了不起,加一些废话才六万字,书是乾乾净净的18万字,这样买一本书补充一下听课,这像练习册一样的东西。所以五百场课,平均四百人,这就是一个将近二十万的群体,这个群体扩散就是五六十万人,因为这个群体层次比较高,所以拉动了一些销售。我现在还在讲,我在一个城市讲一次课,这个书可以在这个城市畅销一个礼拜,就是扎一针,别的作者没有做到,我做到了,所以特别畅销。
记者:您获知这几种人群在读您的书是怎样的心情,比如孩子、农民朋友、坐在课堂的学生以及中高层的一些领导者。分别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
汪中求:我可以用三个故事回答你。比如说,我在国防大学跟龙班讲过课,龙班是他们内部的术语,就是将军,他们都很厉害。这是我目前讲的层次比较高的,因为他们一般都是副军级以上的。给这批人讲课,当然我会受到很大的震撼,因为我觉得这批人是很厉害的,当然这个震撼更多是虚荣方面的,我认为我会得到比较高层的认可。比如说有人也把这个书送到了高层,这个我就具体不清楚,但我直接接触的比如国务院国防管理局,国家安全局等等这些比较高层次的,老实说我跟高层人讲课的时候,更多的是一种虚荣和满足,因为得到了一种认可,不管这种认可是真的还是假的,那是另外一回事,但进了这个门就是满足,虚荣心得到了满足。还有一个故事,我在深圳讲课的时候,有一个刚刚生过小孩,还在哺乳阶段的少女,让保姆带着孩子在外面,她在里面上课,中途进出七次,我后来才瞭解她是一个哺乳的母亲,这个对我感触很大,她是企业代表,就是企业很需要瞭解业绩所谓专家是怎么看待管理,如何才能把管理做实,因此那情况下还在这里听整整一天课。我在昆明讲课,有老板哭着跟我交流,就是非常委屈,因为老板要承担企业最终失败的责任,尽管我们看着他们很漂,其实他们也很苦,打工人一甩头就可以走,老板其实也很苦。所以我跟企业家的交流,感觉是深层次的,我深深感觉我是被需要,一个人的幸福是来自于被需要,如果没有不需要一定都不幸福。这个价值,我觉得首先来自于被需要,比如被爱人需要,被亲人需要,被社会需要,这个圈是很大的,像毛泽东他们,认为全球都需要他们,所以他就更有幸福感。
记者:最高层次的实现。
汪中求:所以我觉得跟企业家讲课的时候,深层觉得被需要,这是很大的动力。顺便来说我讲课还收人家的钱,就更愿意了,而且还收的比较高。经常讲课的时候还会碰到一些家长,他们说我要买这本书送给儿子,或者是送给国外留学的孩子,或者送给上小学的孩子,包括北京实验中学拿这个作为学生们的寒假作业,这个我很震撼。从某种层面来讲我已经在影响社会了,就是一个整体社会的影响,使整个社会出现某种流行性的思维,比如说《细节决定成败》已经成为了一个口头禅,成为人们的常用语,或者在某个时候,"细节"这个单词成为了一种时髦语、时尚语等等。通过这些小孩们看这本书,我感觉到可能在影响社会了,至少我参与了,而且参与比较深,从单个个人来讲我参与比较深,这也有一种满足感,这是不同层次的。所以三个不同层次满足感不一样,总之人都是俗人,肯定会有满足感。
记者:什么原因,让您放弃了长达14年在知名企业的管理生涯,然后自己出来做谘询,包括写书?
汪中求:我严格来说都不是做谘询,因为我的谘询公司很小,第二我也不想做大。我并没有疯狂地去挣钱,因此我这个谘询公司,与其说是一个谘询公司,还不如说是一个一帮助理研究员在配合我给企业做调研、考察、总结。之所以是谘询的名义,是因为我要收人家的钱,否则这个考察、调研是不能收钱的,但谘询可以收钱,因为我要养活这批人,我现在还做不到那么高尚,把自己卖书的钱来养活这批人。是在考察、调研、分析的基础上,当然要给人家一点帮助,人家给你一点小钱也是可以的。我严格来说不是做谘询,说不出来做谘询什么,纯粹上就是给人家做调研,做分析,具体他们改得了改不了我也不知道。严格来说我是谘询研究,谘询不是我的正业。我的正业应该说是,讲的好听一点是企业管理研究,我们现在锁定一个题目是精细化管理,因此我现在做所的一切研究都是围绕这个来展开的,写书也好,搞企业研究也好,都是围绕着这个来做,包括养这帮人;
记者:您是中国精细化管理第一人。
汪中求:也不好这样叫,我自己心里很清楚,这样叫没有什么意义,我至少是中国精细化管理的核心人员,这个我敢说。我们正在做这个事情,为什么做这个事情,我觉得很多事情是顺理成章的。有些人人模人样之后就开始吹牛,比如说当年当年怎么样,问你二十年后想怎么样,现在说了也没有用,很多人说少年的时候怎么怎么样,我认为大部分都是扯淡的,确实有少部分天才,但说这些也是没什么用的,完全是糊弄社会。因此我觉得我没有糊弄自己,也没有糊弄别人,我做这个并不是一开始就设计好了,就是做到哪一步觉得还可以往上踩一脚,比如说最早做业务员,做的好了以后就做业务经理,然后做企划总监、老板、CEO,都是一步一步走上去的,并不是一开始就想做一个总经理。我少年的时候,我奶奶跟我说,孩子我对你的最大愿望,就是到供销社当一个售货员。因此我当初没有太多的想法,说以后做什么研究。当我当了五年多的高级经理之后,开始在这个过程当中不断发表一些作品、企业管理和行销方面的文章。我偶尔还会写一些比较悠闲的小文章,我更愿意做这个。搞企业管理是社会需要,而不是我自己的兴趣,而做了这些毕竟有自己的想法,想法多了就涌出来。就像饺子一样,馅儿多了会冒出来。您文章写多了,会有一些细节考虑,出的多了会自然成为一本书。我的《行销人的自我行销》之前已经发表了五十万字的文章了,毕竟有一部分还是有价值的,后来我开始到一些兄弟企业做演讲,帮人家做培训,我在做总经理的阶段就在旁边做培训,我在做经理的时候,就说是中国电信广告省的培训师,所以广东省的中国电信,一些局长包括干部都接受给我的培训。后来有人说你可以出书的,我觉得五十岁以后不太能够出书,书是比较成体系的,他认为你已经具备了一个基本的体系,说你可以出,以后还可以改。他说很多名家的第一版也不怎么样,但是到了第二版,第三版才开始成熟起来,确实有很多专家也是如此。我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写书,他说你讲,我帮你整理。我第一本书是03年SARS之前,在广东的佛山讲了一天的课,有一个编辑过去跟了我一天,然后把这个整理一下之后,整理出来要变成书的时候,我就开始认真起来。比如说这个是不是严密,很多话是不是废话,要点突不突出等等就出现了,于是就开始认真整理。这个整理出来,就成了书。书出来之后,演讲需求就更大了,都是社会推的这个程度,一开始没有这么想。
现在我有点资格说我以后干什么,我的经济自由已经达到了,所以我现在敢说这句话,你就不敢说,因为你要符合别人的效果来达到自己的生存条件,只要我不犯政治错误就可以完全生存,所以我现在敢说今后可以做什么,我打算用二十年的时间或者更多,只要是活的时间都做精细化管理研究。
记者:原来的管理生涯和行销生涯当中更偏向于后一种?
汪中求:有的人想做一个企业家,但我不想,因为我对钱的热爱没有那么强烈;就是说我不讨厌钱,但不是他们热爱,从某种角度来说我很批示它。有一个作家说过,他第一次拿到稿费,就垫在一个鞋垫下面,有的说你为什么这样做,他说它总是压迫,我也可以压迫它一次。反正我对财富没有那么的渴求,因此我不想做一个企业家,当然我也做不了,我没有那么大的架构能力,特别是人力资源的架构能力,比如一万人怎么管,我没有这个能力,所以我退出这个领域,我管的最大的是五百个人,做三个亿,这个我认为我还可以,如果更大的,比如一千人,五个亿,还可以试一试,但如果超过三千人,可能我就搞不定了。我可以对社会做什么呢,我还是可以静得下来的,何况在你们的影响下,品牌推出来了,因此我就可以做更多的事,比如说到那个企业考察,他还不至于拒绝我,或者是到哪个大学讲课。我现在要把所谓品牌积累的力量变成我的资源,来推动做研究。我卖书挣了点钱,课也有一点钱,包括谘询也可以做一点,这样养活家和我的公司还是没有问题的。
记者:您的序言里面说"希望有一天,我的管理者对我说,汪中求你不要再啰嗦了,我们对你的要求,已经远远超过你所希望的程度了",您认为中国企业普遍达到精细化管理的标准应该是哪些呢?
汪中求:这个标准目前还没有提出,精细化是一个相对标准,就是针对现在的管理情况提出来的。尽管标准没有明确提出来,但我相信一个模糊标准是存在的,就是管理规则的系统化和细化,当然这个细有一个度,至少中国目前的管理状况很差,就是过于粗放。当我们的企业实践者,他们的企业管理细化程度、系统程度,已经比我做研究者还要强,那么我们这些人就成了多余的人,那我就可以做别的事情,因为我也有爱好,比如说对于历史、佛教的爱好,我可以做这些事情。因为人家做的已经超过了我们,虽然现在从某一个细分角度来看,很多企业超过我们,确实有,有的企业在做产品上超过我的现在研究了,有的企业在做行销深度上已经超过了我们,有的人在做客户关系上超过了我们。企业管理总有一个点,关键点假设是三十点,每个点都超过我目前的研究水准,目前我还没有发现,因此我们还可以做,搜集这些亮点集中起来,贯穿起来推广,也是一个研究。研究不光是坐在家里冥思苦想,马克思时代已经过去,所以我认为我们现在还有研究价值,我至少还有社会使用价值。
记者:汪老师特别谦虚,您刚才提到您非常热爱历史、喜爱佛教,您也是文科出身,为什么当年走向了商界呢?
汪中求:完全生活所迫。
记者:您的口才做行销应该没有问题。
汪中求:我的行销确实做的不错。
记者:您对文学很喜欢。
汪中求:我的毕业论文就是写一个字,就是写一个"寇",分析这个字,有这种偏爱。
记者:您认为哪种企业需要精细化管理,每个企业需求是不一样的,如果您研究的话,会偏重于哪一类,或者是总体的?
汪中求:我们有过一个座谈会,有两种声音,一种是具备管理精神的企业才需要精细化管理,还有一种声音是几乎所有企业都必须用精细化管理,就算是一个粗壮企业也需要。我认为,不应该这样讨论,应该讨论管理者类型,就是什么样的人适合去做精细化管理,尤其是高层团队核心灵魂人物,这是关键;因为这个灵魂人物自己是一个文化主义者的思维,就是很浪漫,调动人思想深处的东西很到位,那么就不需要搞精细化管理。如果是一个理性主义者,有点像我这种思维模式的人,你们的行话叫做左脑比较好的人,就是相对比较严密,比较讲逻辑、资料、真是、规律、底线,比较讲究这些的人,这些为灵魂的人可以搞精细化管理。跟企业规模、状态没有太大关系。
记者:还有一种说法,一个公司最灵魂的人物,应该是给这个企业、团队指出发展方向,就是说是一种决策性的管理,您刚才说也需要这样一个灵魂人物,来专门做精细化管理。您觉得两方面协调上是否存在着问题?
汪中求:就算是很大的企业,灵魂人物精细化的意识有时也是应该的,所谓应该不是让他把每一件事情做下去,这是不现实的,他是决策人物。但他可以给这个企业带来也一类的信念,可以给企业贯穿这种信念。那么这样他就可以了,当然为了贯穿这种理念,自己偶尔也要做透一种事情,来带动一种楷模作用,这是很正常的,但我们并不主张高层管理干部自己把很多事情做的很琐碎,这是不现实的。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讲,即使是高层,他同样也他自己的工作平台,或者说他有他一个岗位,他这个岗位本身仍然存在着精细化管理问题,比如说张瑞敏要到世界经济组织去做一次报告,这个报告有关准备以及报告内容和怎么讲,都是一个精细化管理,不可以说随便,有的领导人早上刚刚起床,什么都没有想清楚,自己讲什么也不知道,人家还说是重要讲话,这是不对的。从两方面来讲,一方面自己岗位当然存在精细化管理要求,另外一方面要给这个企业带来精细化管理思想。
记者:通过跟您的谈话,发现您这个人社会责任感非常强,因为总是强调这个社会很浮躁,应该有一种责任感。您觉得您这种责任感在这两本《细节决定成败》中是如何得到体现的?
汪中求:第一本书体现的不是很明显,因为我自己的认识也是不到位的,但我至少认为我写的东西其中有1/3是我自己平时做的笔记给别人的,还有1/3是我自己亲身经历的故事,当然也有1/3是从网上抄下来的,有1/3是案例,如果案例当中至少有负责的是2/3。第二怎么凸现《细节决定成败》,我们在逻辑上很负责,还有就是文字尽可能通俗,让绝大多数人看得懂,这也是一种责任。我当时也不需要承担那么大的责任,当初也不是什么瞧不起的作者,因此在那个时候有这些责任就足够了,就符合当时这个条件。我博客上写过一篇文章,我是一个成功,我对成功的理解就是阶段责任的实现,就是这个阶段要承担的责任,你担起来了就是成功了。所以我在那个阶段承担《细节决定成败》的责任担起来了,而现在的身份、能力和要求来说,第一本书的责任就不到位,因为很多东西都没有讲透,甚至没有提到。从这个意义来讲,第二本书的责任感更强一些,但也不是没有毛病。前面有些东西还应该更压缩一些,就是少讲一点,我们讲清楚了细节一的陈述过程,以及带来的社会不同反响,不同思考,我们把这个东西提出来作为文章开头,本来这个东西压一压是可以的。第二本书责任更强,具体承担什么样的,这是另外一回事,因为一本书出来到底怎么样,是跟社会结合之后发生了化学反应才能判断的,不是说这个书写出来了就体现了社会责任。所以第二本书主观上责任意识更强一些。
可以说第二本书绝对卖不过第一本书的销量,因此从这个意义来说,最终对社会推动责任,比第一本书的责任效果更好,至少是协助推进了一个时代,整个时代的风气有所变化,它承担的责任分量很重,这不是我主观的,我从来不认为我承担了,而是我这本书自然推进社会让它成功了。
记者:有些人认为,汪老师的讲座很生动,很活泼,很有意思,也有一些人,特别是专业人士他们就提出,汪老师的讲座噱头太多,有些甚至是以次冲主的取悦,您接受这种说法吗?
汪中求:人面对批评的时候,有时候本能不接受,我也是一样的。但有一定的道理,这个道理在哪里呢?一个课面对的听众是层次很复杂的,比如说我今天在这里说,你们六个人可能对所有说的东西想法也是不一样的,这非常正常。因此我作为一个公众人物的公众课程,要照应不同的层次,这是个原因。比如给董事长讲什么,给业务员讲什么,给业务员讲的,董事长觉得这个太扯淡了,如果给董事长讲的又给业务员讲,业务员可能不适应,这就是一个原因,物件的原因。第二我大部分讲一整天,六七个小时,人都有一个疲劳期的,如果中间有噱头也是必要的,如果没有噱头大家都睡着了也很麻烦。马克思讲两天两夜,你也会睡着,所以需要有一些手法,取悦于大众的东西,让大家轻松一下、调节一下。话说回来,在中国目前市场上比较活跃的市场讲师当中,我用噱头的手段少,不说最少,也是少的一个。别的不说,有一点可以说,我的废话是最少的,不相信可以打开我的任何一次讲课录影来看。可以说比整个社会目前流行的几个讲师废话要少得很多。
记者:这不是我的观点。
汪中求:你待别人提问也是对的,这也是我的意见。我觉得还是需要把受众区分化,董事长就是董事长,而现在鱼龙混杂,经常是一千人的市场,有的人反感也是正常的,包括克林顿到中国演讲,一万人当中,有一千人不喜欢,也是正常的。
记者:您非常敬业。
汪中求:演讲这个东西,我前几天看到一个幽默,就是有一个学生跟他的游泳教练说,"老师就训练到这里吧",老师说"为什么",他说"我实在是喝饱了"。现在中国的培训很多是这样的情况。就是老师在说他的,灌到学员里面去的都是水,而不是技术,都灌饱了,实际上没有什么用。中国培训界的这个问题很严重,我很负责任地说,我不属于这一类,我不属于教学员游泳,最后灌满了水。
记者:您觉得细节里面最精髓的,最核心的是一种什么东西?
汪中求:用两句话,我们书上讲过,"细节是认真的态度,细节是科学的精神"。第一个是态度,你认不认真地去做,第二是讲不讲究科学,所谓科学就是事实、逻辑、资料等等。我觉得首先是认真的态度,现在很多人之所以在细节决定成败上成功,更多是从端正态度上得到了收益。
记者:今天领略到了汪老师的风范,比如说阶段性的目标满足,您的很多人生价值观的方面,给我很多启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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