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利比亚,这些问题很快将从政策制定者的桌上摆到了历史学家的桌上。这个踌躇的时刻很快就会因禁飞区的实施而成为历史,利比亚的平民可以因禁飞区的实践而从卡扎菲的空军手里夺来不少保护。当经济学人出刊之时,联合国安理会正在就禁飞区做最后讨论,而卡扎菲的部队正在挺进班加西。但是如果卡扎菲到达了班加西,要想从血腥且旷日持久的战争中获得庇护,那里的人民需要的又将远不止空中掩护。
民主人士明智地在那些想用武力夺取世界权力者的道路上设置了障碍,无论这些人的动机有多么高尚。苦涩的伊拉克经验告诉人们,解放者的身份能多么迅速的转变为压迫者。西方军队发现,一旦卷入战争,他们需要自己收拾自己留下的烂摊子,你不能与你想善待的人们为敌。
同时,民主人士在他们的理念是否正确这个问题上退缩了。卢旺达种族大屠杀之后,国际社会决定有义务阻止类似的大规模屠杀,对科索沃、塞拉利昂和利比里亚的干预都昭示了一个事实,外部势力可以帮助扭转惨剧的发生。而阿拉伯觉醒又关乎人性尊严和普通人的权利,这些价值正是西方世界赖以生存并且致力于推进的。对于西方而言,漠视利比亚抵抗者、纵容自己盟友对巴林示威者开火,这都被判了自己的价值观。
直面干预和回避这相互矛盾的两者,西方世界在两点上都没有什么建树。甚至正值阿盟和海湾合作委员会的共同呼吁对卡扎菲进行国际制裁之时,利比亚的变节城市就在西方世界的踌躇之中沦陷了。欧洲在此问题上陷入了混乱,法国和英国支持禁飞区,但是德国却对来自利比亚的疾呼充耳不闻,仅看到风险与困境。在美国,巴拉克.奥巴马表达了谴责暴力和高压的意愿,但是刻意地回避了实践性的措施,表明了这个超级大国软弱的立场。
那些希望美国会处于好意出兵的人们要失望了。但是,那些拒绝乔治.布什用血腥追求民主的人们,同时应该仔细考虑如何才能获得他们真正想要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