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先生在《舞台生活四十年》这本书里说过:“对于舞台上的艺术一向是采取平衡发展的方式,不主张强调出某一部分的特点,这是我几十年来的一贯作风。”
郑潇说梅先生早年时候的唱腔也是比较“刚”的,逐渐形成自己的风格以后,便一直遵循他的审美原则去创作作品。他主张歌唱音乐结构第一,如同作文、做诗、写字、绘画,讲究布局、章法,而且要避免几个字:怪、乱、俗等。
“说到怪,有些人为了做到出新,设计很多层层叠叠的怪腔,或者没有遵循京剧艺术的规律,这从梅先生的审美角度上来说都是不允许的。”
梅先生的一生都在创新,郑潇说比如同样的西皮慢板,《玉堂春》《宇宙锋》《四郎探母》里都有,但梅先生演绎起来每一个都会有所不同。“只要涉及相同的板式,他总会设计几个有新意的点,但是这个点又不多,让你觉得似曾相识,又让你觉得很有新鲜感。”
梅兰芳的演唱风格也经历了“简—繁—简”的过程,早年简洁有力,工整刚健;中年由简而繁,刚柔相济;晚年刚蓄于柔,柔蕴于刚。
“我们听梅先生早期的录音和他中年的录音,会感觉到不一样。就好比我们学书法都是从楷书练起,一笔一画一个停顿,遵照着规范去做,等练多了熟能生巧,你就会在已经掌握的东西里加料。梅先生鼎盛时候的唱腔里就会有一些小的装饰音,包括他的身段,由简而繁。等到晚年时期他又开始做减法,很多内在的东西更多了,外在的相应地开始简化。比如指这个动作,看似不经意地一带而过,其实是带有蕴藏在内里的韵律。我们看着既简单又那么美,但是怎么学也觉得学不会,因为这种感觉是从他血液里流淌出来的。”
梅之承
《大唐贵妃》将交响乐融入京剧艺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