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陈孔立表示,对于处理差异,要水到渠成,不要立竿见影、急功近利。正如铭传大学公共事务系教授、中国大陆研究学会会长杨开煌曾提出的那样,“两岸关系的盲点在于急于求成,让人觉得北京有所求。很多人说为什么让利这么多,还不谈政治?这就是急于求成的表现。”
那么,又该如何走向两岸认同?
陈孔立表示,要巩固和发展两岸的政治、经济、文化与社会基础。其中他特别强调了社会基础。陈孔立援引了苏起的看法,苏起曾表示,“过去两岸关系和政策发言,政治学家说了算;但后来经济优先时期,则是经济学家主导;这次太阳花学运后,政治和经济学家,全输给了社会学家。”
陈孔立指出,在政治、经济、文化之外,必须关注“社会”,要重视台湾社会在两岸中的作用。所以,研究台湾民意、认同问题的社会学也应参与到两岸研究中来。
对此,陈孔立认为大陆很多学者对于该问题不够重视——若干大陆学者认为,两岸已经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文化命运共同体,称要化解“台湾主体意识”,最重要的还是推进两岸经济关系的发展,努力建构两岸经济共同体,实现两岸经济的一体化,增进双方的共同利益。打破“台湾主体意识”,解构“台湾命运共同体”。对此陈孔立表示,当前两岸认同差异很大,“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根本无从谈起。另外,从文化、经济方面寻找“药方”不见得有效,这其中需要社会学的参与。
陈孔立曾着有《台湾民意与群体认同》一书,他运用社会学、社会心理学、社会认同论、社会建构主义理论和相关理论,并借助“集体记忆”,“共有观念”,“积极区分”这三个概念来分析台湾的民意,为构建两岸认同破题。他指出,构建两岸认同的模式是“双管双向互动模式”。
陈孔立解析道,两岸交流不必然会导致两岸认同,其中需要两个中介,即集体记忆与共有观念。“集体记忆”是一个社会群体对自己共同经历的记忆,具有凝聚共同归属、强化共同身份、形成群体认同的功能。这个集体记忆是可以建构的,例如在两岸ECFA经济合作,汶川地震、“八八”风灾相互援助的过程中,集体的记忆都在逐渐形成。另外,两岸也可以通过互相欣赏对方的优点来构建集体记忆。“要有意识地构建更多新的、美好的集体记忆,”陈孔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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